夜读杨葵过得去
本帖最后由 斗剑亭主 于 2010-9-13 16:33 编辑原本没读过杨葵的书,到手的这一册《过得去》一定是与我过不去,毛边本,只怕是收藏用的,留世不会太多,这书毛得真还可以,余一边拿刀——裁纸刀,一边就手随翻:《冰心》,好,就从这里读起。 回复 1# 斗剑亭主
别给我剪裁了,爱惜原著毛坯版!!上面作者手迹没拍摄哈,这张我先借用给书作者杨葵看去。哈哈哈 出生行武世家,从一九零零年活到一九九九年,写书真写到九十多岁,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了!何况,老人从年轻时开始,就是以自然、天伦、情感、爱为主题,写了一辈子,《繁星》、《春水》;从《一寄小读者》到《三寄小读者》前后跨度为几十年,影响了中国的几代读者,从大姐姐讲故事到老奶奶献爱心,娓娓道来不厌其烦。
冰心老太太不烦,有人烦了,这位杨葵,当年从校对室实习毕,成了一小编辑,正踌躇满志,不料却接了《冰心近作选》这么一单,心情大不舒,这几十年的婆婆妈妈似的情感,加之后几十年还有浓烈政治色彩的文字,哪里能满足八九十年代个性卓著桀骜不驯的年轻文化人的胃口!
读至此抚掌大笑,忘记了握刀在手差点划破掌心!那时,余亦年少,准文学青年一个,书架上收有古今中外各大名作若干若干,(收有,不是精读。)中国当代作品中,鲁迅爷爷自然站第一,冰心奶奶站的位置只与鲁迅爷爷隔了几位,知道是好作品。读奶奶的作品,听似脆泠之风铃,品如清冽之甘泉,点点过心头,却过于单调了。
《冰心近作选》是选那几年散于报刊的散文随笔,老奶奶的近作还有魅力么?有的!
我没有读过《冰心近作选》,那已经是历经人生风雨,遍阅世事沧桑以后的作品了,照杨葵的说法她仍是“才思敏捷,句子干净,随手拈来即文章的气势,颇得晚明小品的神韵。”那几年,我读过她的《“大雪”这天下了大雪》,在《散文》上,不知“近作选”是否收入。
终于出得书来送上门去,老太太得高兴,谈兴渐浓。不料半月后老人退回一册书来,里面签了十几张小纸条,标有多处改动,让杨葵大吃一惊,初出毛庐出了这么多的错?还好还好,是老人自己修正了一些写法,以备再版时修正,是老太太对自己语言的进一步锤炼!
读至此,余倒出了一身冷汗,编企业报亦有八年,若遇作者认真如此,余又何堪?又思:岂不幸甚?
《冰心》实是《我与我的作者》中的一段,余者慢慢道来…… 附:“大雪”这天下了大雪
我永远喜欢下雪的天!
大约三四岁吧,我记得我的奶娘把我抱到窗台上,望外看下雪的天,说:“莹官呀,你看这雪多大!俗话说‘大雪纷纷下,柴米油盐都落价。’”那时我还不懂“柴米油盐”对一个人的生活有什么意义,“落价”了又有什么好处?只觉得下了大雪,天上地下都锃亮锃亮地晃眼。
我们出去又听见路旁金钩寨的农民们,都喜笑颜开地说:
“‘大雪兆丰年’,明年不怕吃不饱了!”原来大雪和吃饱饭还有这么大的关系!
从我会认字起,母亲就教给我说:一年四季,就有二十四个“节气”,如:立春、立冬、雨水、芒种等等,但是“雨水”那天就不一定下雨,因此我也常去注意它。
今年十二月七日早起,只看见窗外一切都白了!四围的楼瓦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地上和人们停放在门口的许多辆自行车上,也蒙上厚厚的一层雪被。而我周围的空间里还是下着千千万万朵柳花似的漫天匝地的大雪!我又想起几句古诗,一是一位“寒士”抒发他的郁抑心情之作:
填平世上崎岖路冷到人间富贵家
还有一首忘了是哪位名诗人写的:出门一笑大江横龙蟠虎踞三分地留与先生拄杖行
看这位老诗人的心境是多么喜悦,多么超逸、多么豪迈!
而我在“照眼明”的光景里,眼前既没有“溪山”,门前也没有“横”着一条大江,我的住处也不是“龙蟠虎踞三分地”,而且我除了用“助步器”之外,连“拄杖”也不能行走的!
但是我低头看了书桌上的日历的“今日大雪”字样,还是高兴地想:“我们五千年古国讲的‘节气’,还是真灵!” 昨半夜收作到者短信,在外地出差,回京找本发行版签名邮寄过来。你可以 不用一边看书一边动用剪刀了。 本帖最后由 斗剑亭主 于 2010-9-15 13:06 编辑
在《我与我的作者》中,第一位出现的作者可以说是一位特殊的作者:长篇小说《爹爹坑》的作者罗安昌。说特殊,那是因为这位来自江西农村的年轻人是自己来投稿的,那年月,在自由投稿人中能入编辑法眼并进入编审程序的作品实在是少之又少,罗安昌竟然闯进来了!他以家乡的乡人乡事打动了杨葵,一颗似贾平凹般风格的新星眼看就要升起,只可惜,世事难料,最终我们没有看到这部长篇,作者也没再写过其他作品。杨葵动了隐测之心,将罗推荐去了地方的文化馆工作,对一个农村的文学青年来说,这已是一个很好的去处了。(这又让我想起了路遥笔下不幸的高加林。)杨葵能在这《我与我的作者》中,将罗安昌作为“第一作者”,也让我感动。
读过了罗安昌,读过了冰心,文章的可读性越来越强了,从泰斗大家,到当红作家及发烧友,全面推及不一而足。秋渐浓,可作围炉夜话了。于是我也从案前品茗听雨的阳春白雪状,转到楼下厨房的休闲椅上,炖上一锅肉,在人间烟火中继续品读。
杨葵一人一事或一人多事的推介方式很受用。很多时候让人随着作者的思路会心一笑:汪曾祺老爷子酒后作书失了章法;“小气”的贾平凹被除数“骗”写了多幅书法;还有女人在姜文(就是那个姜文)挥汗如雨签名售书时激动地说“你长得多像我儿子!”
杨葵作为二十多年的编辑,与数十作者交往,无论大家或新秀,在作者笔下都是凡人,有凡人的喜怒哀乐,也有智者的深遂思考,有相惬,也有误着。行文间也会时时出现如作文,投稿,集集,编辑,下厂……出书。从前总是曲高和寡不可攀,现在多是编审合作一条龙。文化快餐,凡人也可为之了吧?
对着那锅未熟的肉,余似梦黄粱了……
文章介绍作者多有单独成篇,抽出来读皆有亮色,如贾平凹、张宁、海岩、王安忆等等,余对张宁的感觉太远了,而王安忆和《长恨歌》还真想说上点什么。
夜已很深了,那锅肉貌似很熟了,但真要做到色香兼备甜糯有加入口即化,还要下很大的功夫。 真棒!时刻受鞭策,不仅仅是文字,还有 你锅里炖的肉,你该知道怎样了哈.....哈哈哈 《我与我的作者》有的篇章是以一篇的容量纳入了一大把的作者,一人一事说得干干脆脆,包括许多余并未读过的作者,看起来有点像是微博。但他也以很大的篇幅独立成章地来分别来说几位作者,比如,王安忆。
杨葵编发了王安忆的顶峰之作:《长恨歌》。从一条只有数百字的社会新闻,王安忆感受到了上海这座曾作纸醉金迷的百年老城的内涵,而杨葵也就是凭王安忆几句话的纲领,就确定了要编这本还没写的书!
《长恨歌》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杨葵有兴奋的理由,他在这里多写几段也在常理。
《长恨歌》出版已有十五年了,十五年前余还算是青年,王安忆刚进入中年,余不能想像一位中年人能将一座都市的前尘旧梦和现时实景的构搭得如此细腻稳健,过渡得平淅自然,文字和语言上的功力且不去论!《长恨歌》一版再版,我这里放进三个封面:第一个是自己的藏书,第二是再版时的,这第三么,是作为“粉丝”自己做的,如不幸被强人看到,也可以拿去做最新一版的封面。 后来还读过她的《我们家的“男子汉”》,短文。可能是她们家的那个“男子汉”和经历与余相似,极易产生共鸣,余对此文印象也很深,后来好像听说入了中学课本。余不是那样的“男子汉”,小时候不硬朗,长大了也不嚅弱。
说着就说豁边了,还是说这本《过得去》,后一篇就是《关于消夜繁华旧梦》。
书还未全裁开,简翻能动得了的几页,京城“消夜”的旧事已让人食指大动了。待读,慢慢道来。 回复 9# 斗剑亭主
嘿嘿《长恨歌》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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